Page 84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内战域内蔓延的影响条件：选举支持与地理环境

①
觉和控制。
现有研究还指出，那些经过反复验证的内战影响因素在作用于冲突过程时可能
是相互依赖的。考虑到选举事件和地理要素时常共存于经验观察中，两类因素之间

②
有可能存在抑制或刺激冲突风险的联合效应。 现有研究在识别和验证内战发生和
扩展机制方面虽已为冲突风险管理实践提供了不少洞见，但内战波及的地域范围变
化在多大程度上受到选举事件和地理环境的独立或联合影响，仍缺少系统分析。内

战蔓延情形是次国家层面冲突风险变化的集合，它与地方单元的选举结果、空间位
置和地理条件之间的相关性，可能对探索政治暴力发生和扩展风险的普遍原因具有
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尝试通过内战个案，考察冲突风险与选举结果和地理条件之
间在次国家层面的联系。结合当代最知名的内战案例之一——斯里兰卡内战二十余

年次国家层面的经验观察，本文在识别和控制冲突爆发的空间集聚（spatial
clustering）效应的基础上发现，选举结果对当地冲突风险的影响并不稳健，中央政
府在地方层面较高的选举支持率未必能显著减少内战随即在当地爆发的风险。

同时，本文的研究在支持既有观点的基础上对内战蔓延现象进行了进一步探
索：其一，内战蔓延可能部分取决于人文地理因素。区别于现有研究普遍强调的内
战爆发风险正相关于诸如地表崎岖程度等自然地理条件，本文的分析显示，有利于
保障物资给养和区域内信息联通性的人文地理条件会显著影响冲突发生的可能性。

其二，地理条件在直接影响当地冲突发生风险的同时，也会“溢出”并波及邻近地
方。一地的人文地理条件可以通过冲突风险本身的空间集聚效应，间接影响其他地
方的冲突事件发生概率。

本文的实证发现至少在两方面深化了冲突研究关于内战蔓延议题的讨论：其
一，地理因素作为影响内战冲突各方策略选择的外生条件，对行为体决策的影响是
③
多维度的， 单一维度上的极端地理条件未必能直接导致内战发生或风险升级的变
化。其二，识别和控制冲突事件的空间相依关系，有利于增进内战诱发机制推断的

① Andreas Tollefsen and Halvard Buhaug, “Insurgency and Inaccessibility,” International
Studies Review, Vol. 17, No. 1, 2015, pp. 6-25; Halvard Buhaug, “Dude, Where’s My Conflict? LSG,
Relative Strength, and the Location of Civil War,” Conflict Management and Peace Science, Vol. 27,
No. 2, 2010, pp. 107-128.
② Corinne Bara, “Incentives and Opportunities: A Complexity-Oriented Explanation of Violent
Ethnic Conflict,” 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Vol. 51, No. 6, 2014, pp. 696-710.
③ 例如，对叛乱武装而言，地理层面上理想的可通过性（accessibility）既需要满足有效规
避政府军武力打击的需求，又需要满足快速恢复给养和招募武装人员的需求，二者对理想地理条
件的期望未必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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