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5期

2021 年第 5 期

特定领域内创造可能条件的制度、实践和观念的集合”。 它是不同理念进程和对
①
象的关联网络，并且在一般情况下，一种联结往往包含着无限多可能的联动
（linkages）和关系（relations）。 因而，发展—安全联结可以被理解为发展与安全
②
之间的各种联动与关系集合，这个集合不仅包括各种实践活动，更囊括实践所带来
的各种制度、规范以及观念。
一方面，发展—安全联结可以是和谐积极的，经济增长、民主化和各种社会福利

的实现需要良好的社会治安和稳定的政治环境，发展反过来也可以减少贫困、改善福
祉，满足人的基本需求，从而减少人们的疏离感，缓解社会矛盾以及由此带来的各种
冲突，为安全创造良好的条件； 另一方面，发展—安全联结也可以是一种紧张消极
③
的关系。由于发展之于安全以及安全之于发展的机会成本，资源和关注的有限性决定

对某一领域的投入增加，必然会导致对其他领域的减少，这在传统的安全（即国家的
政治—军事安全）与发展（即经济增长）关系上尤其明显。而发展—安全互动的结果
也不见得都是正收益。比如，“后发展”学派（A School of “Post-development”）， 就
④
对发展理论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发展理论是不道德的，它有助于维护国际社会业已
存在的差异和等级制度，加剧不同社会和人民间的差距，造成不稳定和冲突，其结果
是，发展并没有带来国际安全，而是成为维持甚至加剧“全球性生活机会鸿沟”（Global
Life-Chance Divide）的一种手段。
⑤
以上两种关系始终存在于发展—安全联结的互动中，而主导性的关系决定着特
定时空发展—安全联结的基本性质，人在这一互动过程中发挥着关键的能动作用。
而作为一种联结，发展—安全联结具有三个基本属性：双向性、多维性以及外向性。

首先，发展与安全联结的第一个属性是双向性，发展与安全之间不是简单的因
果关系，而是相互建构的关系。这至少包含了两层含义：发展与安全是相互影响的，
并且在一定条件下发展与安全可以相互转化。弗朗西斯·斯图尔特（Frances Stewart）

① Mark Duffield, “The Liberal Way of Development and the Development-Security Impasse:
Exploring the Global Life-Chance Divide,” Security Dialogue, Vol. 41, No. 1, 2010, p. 56.
② Maria Stern and Joakim Öjendal, “Mapping the Security-Development Nexus: Conflict,
Complexity, Cacophony, Convergence?” Security Dialogue, Vol. 41, No. 1, 2010, p. 11.
③ Paul Collier, et al., Breaking the Conflict Trap: Civil War and Development Policy,
Washington, DC & Oxford: World Ban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pp. 117-118.
④ 详见 Arturo Escobar, Encountering Development: The Making and Unmaking of the Third
World,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5。
⑤ Mark Duffield, “The Liberal Way of Development and the Development-Security Impasse:
Exploring the Global Life-Chance Divide,” Security Dialogue, Vol. 41, No. 1, 2010, p.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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