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4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5期

超越“确保摧毁”：核武器数量、承诺可信度与核威慑原理

不可承受的损失。 总之，从 0 到 a 和从 b 到 c 所需的增量不大。
①
上述三个节点将一国核武器数量水平划分为四个阶段，阶段名称及各阶段核威
慑生效方式如表 1 所示。其中，区间[0, a)是无有效威慑阶段。在该阶段，由于无法

给对手造成不可承受的损失，因此理论上不具备核威慑能力。但如上所述，这个区
间的实际距离很短，有核国家不难实现从没有核威慑能力到有核威慑能力的跨越。

表 1 不同核武器数量水平下的核威慑生效方式

核武器数量水平 战略稳定性 核威慑生效途径 核心举措 威慑原理

无有效威慑阶段 低 — — —
[0, a)
战略不稳定阶段 低 不对称升级 核升级风险点 “稳定/不稳定
[a, b] 提前 悖论”

不对称升级，如果对手 核升级风险点 “稳定/不稳定
过渡阶段 中 采取核优势战略 提前 悖论”
(b, c) 核边缘，如果对手采取 制造不能完全
确保摧毁战略 掌控的风险 核边缘机制
核边缘，如果突发大规 核边缘机制
战略稳定阶段 模核战争风险高 建立核武器数
[c, +∞) 高 确保对等报复，如果突 量优势
发大规模核战争风险低 消耗战
表格来源：作者自制。

区间[a, b]是战略不稳定阶段。在该阶段，如前所述，由于核武器数量未达到确
保摧毁门槛，对手有动机发动预防性针对军事力量的核打击， 因此互动双方的战
②
略稳定性（危机稳定性）低，但战略不稳定不等于威慑无效，核武器数量处于该阶
段的有核国家同样有机会成功慑止对手的进攻。当然，要想增加威慑成功的几率，
该阶段的有核国家必须通过“随时准备发动核打击”这样激进强硬的政策宣示和相
应的军备姿态，将核升级的风险点尽可能提前。在这个阶段，“不首先使用核武器”

这种单边自我限制的政策承诺不仅缺乏战略意义，而且非常危险。
区间(b, c)是过渡阶段。与前后两个阶段相比，该阶段的核威慑最为脆弱。一方

① Thomas J. Christensen, “The Meaning of the Nuclear Evolution: China’s Strategic
Modernization and US-China Security Relations,” Journal of Strategic Studies, Vol. 35, No. 4, 2012, pp.
459-460.
② 当然，在区间[0, a)时对方同样也有这种动机，无有效威慑阶段可视为广义上的战略不稳
定阶段。

·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