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2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6期

清代中国海疆经略对构建周边海上安全秩序的启示

近年来，中国与周边海上国家关系受到海洋权益争端问题的一些干扰，也因域外势
力的干涉和介入面临一些困难。但总体来看，各方都在努力克服双边和多边关系中
的消极因素，大部分国家已认识到排除域外势力干扰对东亚海上和平与稳定的重要

意义。特别是由于东盟多边平台在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关系中一直发挥着积极、正面
的作用，双方在推进区域一体化的道路上正朝着纵深方向发展。
数十年来，中国看重与周边国家间“山川相连”“唇齿相依”的近邻关系，倡

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秉持“亲诚惠容”的外交理念，在争端问题上主张“搁置争
议，共同开发”，并随着自身能力的提升主动发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等共
建共享倡议。这些在当代中国周边外交话语体系中不断出现且历久弥新的原则、提
法和倡议，正是“中外一家”总体安全观给予东亚海上世界的宝贵政治文化遗产。

2014 年 4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首次提出坚持总
体国家安全观，要求“既重视自身安全，又重视共同安全，打造命运共同体，推动
①
各方朝着互利互惠、共同安全的目标相向而行”， 为推进中国周边海上安全秩序
指明了构建周边命运共同体、海洋命运共同体的目标与路径。
（三）国家主体观的启示
中国这样一个历史悠久、幅员辽阔、陆海兼备、邻国众多的国家，具备“世界
国家”的理想、总体安全的视野和主动作为的动能，是正常、理性和可预期的发展

结果。其一，中国长期是自己所知之“天下”内最强大的国家，自然以自我为中心
看待外部世界。汉代以来，中国将继承于先秦时代、用于处理“五服”“九服”关
系的封贡制度施用于周边属国，建立起天下体系内的华夷秩序。虽然在不同的历史时

期，因应中国内部的统一或分裂、强大或孱弱，“天下”在范围上有盈缩，在成色上
有足缺，但中国在绝大多数时期都是宗藩关系中的“天朝”和“上国”， 是“天下”
②
政治文化的提供者和施动者。其二，中国理性地以“和而不同”调和“天下一家”可
能带来的模糊性，对于周边属国，“不问其国内之政，不问其境外之交”， 可以说
③

① 习近平：《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 走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新华网，2014 年 4 月 15
日，http://www. xinhuanet.com//politics/2014-04/15/c_1110253910.htm。
② 中国历史上曾存在所谓“反向朝贡”现象，如汉朝反向匈奴朝贡、两宋反向辽金朝贡。
但即便如此，中国仍是“封贡”制度文化本身的提供者。中国仍可自称“天朝”，虽严格意义
上，它已不是“封贡关系”中的“上国”。可参见赵汀阳：《中国作为一个政治神学概念》，载
《江海学刊》2015 年第 5 期，第 21-22 页。
③ 曾纪泽：《伦敦再致李傅相》（乙酉七月初九日），载曾纪泽：《曾纪泽集》，喻岳衡
校点，长沙：岳麓书社 2008 年版，第 19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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