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4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1期

可见，安全化操作的关键在于政策思维的“转化”，这是安全化操作区别于经
①
济权术的重要标准。 同时，两者也存在联系，因为经济权术主要关注对外战略中
经济和安全策略的组合关系，这种“组合”需要借助安全化进行黏合。特别是对美

国而言，基于霸权护持动机而组合经济与安全议题是其战略设计的常态，这种战略
组合主要关乎手段和目标的排序问题，即以经济手段实现安全目标，或以安全力量
实现经济利益诉求。 如果以政策偏好排序和主导政策手段的差异作为分类依据，
②
那么经济政策与安全政策的组合一般可以分为产业干预、经济胁迫、经济权术和安
全战略，其中产业干预和经济胁迫主要是借助安全叙事以实现经济目标，经济权术
和安全战略则以经济手段实现安全目标，并辅之安全叙事作为手段（参见表 2）。

表 2 经济政策安全化的策略
政策的偏好排序
经济利益优先 安全目标优先
战略手段 经济胁迫 安全战略
主导政策手段
经济手段 产业干预 经济权术
资料来源：作者自制。

因此，基于上述对安全化概念的分析，如果这四种组合采用了安全叙事并有相

应的行为，并且目标是为了获取安全化带来的政策便利，那么这四种组合就因为安
全化而被黏合。而且，不同类型策略的安全化水平会存在一个梯度，安全化水平较
低的为产业干预，安全化水平最高的则为经济政策，且 成为总体安全战略的一部分。

在经济利益优先的策略中，“安全”主要作为一种叙事手段，其目的在于借助
安全议题在政策议程中的天然优先性以促进政策的动员和正当化。在此种情形之中，
如果美国以安全威胁作为借口，主要采取产业补贴、有针对性地限制特定外资或商
品的市场准入、扶持本国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竞争等经济手段为主的方式，那么则属

于产业干预策略，其安全化操作的目的主要是实现特定的经济利益。如果美国动用
军事力量、盟友或者外交手段，或者直接以战略力量胁迫竞争对手以实现特定的经

① Holger Stritzel, “Security as Translation: Threats, Discourse, and the Politics of Localisation,”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Vol. 37, No. 5, 2011, p. 2494.
② Michael Mastanduno, “Economics and Security in Statecraft and Scholarship,”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52, No. 4, 1998, p. 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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