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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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家安全战略视阈下的中美关系 50 年

            这两段时间。这两个阶段分别处于本文所述中美关系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初期,
            是美国国内怀疑以及否定中国的借重作用的两个阶段。当美国调低中国在其国家安
            全战略中的重要性时,中美关系就会出现困难和徘徊。进入 21 世纪后,随着中国

            自身力量的崛起,美国国家安全战略视阈内中国的重要性没有再出现下降的情况。
               (二)中美关系在过去 50 年中由“外驱”改为“内驱”,以及美国对中国发展
            方向判断的变化,是影响其对华战略范式性转移的主要因素

                 过去 50 年,塑造中美关系以及美国对华战略的因素有很多。在第一阶段,中
            国本身的力量与美国和苏联都不在一个层次上,中国更多地还是扮演了一个“平衡
            者”或者说“四两拨千斤”的角色。也就是说,决定第一阶段中美关系状态的不是
            中国自身因素,也不是中美之间的双边关系具体问题,而是外部因素即苏联的实力、

            战略以及美苏关系。从内驱、外驱的视角看,过去 50 年中的第一阶段与第二、第
            三阶段有着根本差异,第一阶段属于外驱阶段,与后两个内驱阶段有着根本的不同。
            驱动力从外驱转向内驱,造成了中美关系的第一次范式性转移。未来,这种“外驱”

            型的中美关系几乎肯定不会再现。这既是因为中国实力已经日渐强大,中美关系的
            内容极为丰富,外部因素已经很难“遮盖”中美之间的问题;同时也是因为中国作
            为一个民族国家非常适合在美苏大国争霸中发挥制衡作用,而无论是九一一事件后
            的反恐还是当前的气候变化等议题,单个民族国家都不是一个可以发挥垄断性作用

            的行为体。因此,这些议题虽然对稳定中美关系有用,但不会产生决定性作用。
                 从中美关系的第二个阶段开始,中国自身的变化成为拉动中美关系变化的核心
            动力。美国国家安全视阈内的“中国实力变化”与“中国发展方向”是最重要的两

            个变量。美国作为中美关系中相对强势的一方,其对中国实力和中国发展方向的判
            断变化会导致其对华战略的调整,进而影响中美关系。在第二阶段,美国多数时间
            都认为中国实力仍不足虑,同时又对中国的发展方向抱有期待,因此对华战略整体
            积极面还是大于消极面。到第三阶段,美国对中国实力增长的恐惧以及对中国发展

            方向的疑虑共同作用,造成了美国对华战略的根本调整。从对中国实力与发展方向
            判断的角度看,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具有较强的连续性和一致性,第三阶段与前两
            个阶段有着根本差异。美国对中国实力变化的判断是一个作用相对缓慢的因素。从

            20 世纪 90 年代后期起,美国已经逐渐注意到中国实力的上升和崛起,对华战略在
            小布什、奥巴马任内也随之有不同程度的调整,但这种变化一直未越过“临界点”。
            而美国对中国发展方向判断的变化,则是一个作用相对激烈的因素。一旦这一判断
            发生变化,中美关系就会越过“临界点”而发生范式性转移。两个因素相比较,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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