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4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国面临的安全威胁，例如，美国在中美洲的广泛军事存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区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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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间战争的可能性，从而使一些中美洲国家的军队变得多余。 另一种削弱军队
威慑价值的情况则恰恰相反，是由于小国军队过于孱弱，难以抵御外部威胁。韦民

等学者认为，物理规模的局限和军事资源的匮乏共同导致自卫能力缺失是小国的基
本特性，一些被强国包围的内陆小国由于缺乏战略纵深和武器装备，其军队在外部
入侵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甚至选择放弃抵抗。 当军队对国家安全的贡献较为局限
②
时，废除军队并通过防务协定获得军事实力更强的大国或国际组织提供的安全保护，
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替代选择。
第二，军队的经济效用不佳。对小国而言，国家规模的局限性往往意味着“规
模不经济”，即收益增加的幅度小于规模扩大的幅度。 在国防方面，由于生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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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运输成本和管理成本等诸多因素，小国维持常备军不仅单位成本高，其军队的
战斗能力也普遍较弱，例如在 1868 年，欧洲小国列支敦士登废除军队很大程度是
基于经济效用的考虑。如果没有军队，那么小国政府便可节省一大笔开支用于改善

国内其他领域。
第三，小国的和平倾向降低了设立军队的意愿。多数学者认为，小国比大国更
偏好和平，这既与小国自身的实力缺陷和历史记忆有关，也源于小国经济发展和外
交实践的客观需求。废除军队作为国家和平倾向的具体表现，能在两个维度上提升

小国的外交软实力，拓展小国的外部生存空间。一方面，放弃军队有助于避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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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困境” 的出现，降低国家间冲突的可能性。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家本质上是非暴
力的、不具侵略性的，也无法对他国构成军事威慑，因此其面临的外部敌意相对较

小。另一方面，在不对称关系中，没有军队的小国往往占据道义和舆论优势，更有

① Mercedes Muñoz Guillén, “Costa Rica: La abolición del ejército y la construcción de la paz
regional,” Historia y Comunicación Social, Vol. 19, 2014, p. 376.
② 韦民：《小国与国际安全》，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6 年版，第 22-25 页；房永智：《那些没
有军队的国家如何保卫国防》，《中国青年报》2015 年 4 月 17 日，第 9 版；Khabele Matlosa,
“Pondering the Culture of Violence in Lesotho: A Case for Demilitarisation,”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African Studies, Vol. 38, No. 3, 2020, p. 391。
③ 韦民：《小国与国际关系》，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4 年版，第 167-168 页。
④ 1950 年约翰·赫兹（John H. Herz）提出“安全困境”（ security dilemma）的概念，指出
个体间和群体间的冲突根源在于彼此担心被对方攻击、强迫、统治乃至消灭，于是每一方都试图
获取更多力量来保护自己，结果进一步加剧了对方的安全担忧并形成一种恶性循环。参见 John H.
Herz, “Idealist Internationalism and the Security Dilemma,” World Politics, Vol. 2, No. 2, 1950, p.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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