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5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2023 年第 1 期

可能博得国际社会的同情和援助。
①
事实上，小国视角在理解国家为何废除军队的问题时抓住了国家规模与国家安
全之关联，并从规模局限性推导出国家废除军队的三大主要原因，即军队的安全贡

献有限、军队的经济效用不佳以及小国具有和平倾向。然而，小国视角的缺陷也十
分明显，即误把“规模小”这样的共性当作废除军队国家的特性来处理，因此难以
解释为何目前世界上绝大多数小国仍设有常备军这一客观事实。
（二）军政关系调整与废除军队

除却规模局限的普遍特征外，另一类研究注意到，国家选择放弃军队的决定还
与政治变迁（如从前殖民地独立、结束托管国地位、政权更迭等）存在一定关联，
尤其是拉美国家废除军队的案例大多发生在民主转型时期，故而这些案例也被纳入
军政关系领域，特别是去军事化研究的范畴。

所谓“去军事化”（demilitarization）， 是指政府通过对武装部队和安全部门的改革
来减少军事机构在国内外事务中所发挥的作用。 事实上，自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以来，
②
威权政权的转型往往伴随着以去军事化改革为代表的军政关系的调整，其结果是文官
力量在政治中居于主导地位，而军人的影响力被弱化。在所有类型的去军事化改革中，

废除军队是较为罕见和特殊的一种，个别学者也将其视为去军事化的“最高境界”。 若
③
昂·戈梅斯·波尔图（João Gomes Porto）等学者指出，去军事化进程背后的推力通常
是多方面的，既有安全因素（如民众对武装力量施暴的恐惧），也有经济理由（如减少
军事开支并将预算重新分配到其他民生领域），此外还包括一些技术目标（如提高武装

部队的专业化水平和效率）。 对于一些拉美国家为何选择废除军队这种特殊的去军事
④

① Alex Sanchez, “Costa Rica: An Army-less Nation in a Problem-Prone Region,” Council on
Hemispheric Affairs, June 2, 2011, https://www.coha.org/costa-rica-an-army-less-nation-in-a-problem-
prone-region/.
② 若昂·戈梅斯·波尔图等学者指出，早期的“去军事化”概念多被应用于国家间战争后，
即战胜方为减少战败方报复的可能性，要求后者解散军队或大幅度减少军队人数、控制和销毁武
器以及建立非军事区等行为。直到冷战时期，“去军事化”概念才被扩展应用到国内政治领域，
并成为军政关系研究的有机构成。与此同时，去军事化的概念依据所处的历史背景，可以划分为
和平时期的去军事化和从战争向和平过渡时期的去军事化两类。本文所指的“去军事化”是和平
时期所特有的，侧重于强调军事部门在国家中发挥的作用以及军政关系调整；而从战争向和平过
渡时期的去军事化则重点关注武装力量的解除武装（disarming）、复员（demobilizing）和重新融
入社会（reintegrating）三个方面。参见 João Gomes Porto, Chris Alden and Imogen Parsons, From
Soldiers to Citizens: Demilitarization of Conflict and Society, Hampshire: Ashgate, 2007, pp. 10-11。
③ Khabele Matlosa, “Pondering the Culture of Violence in Lesotho: A Case for Demilitarisation,”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African Studies, Vol. 38, No. 3, 2020, pp. 381-398.
④ João Gomes Porto, Chris Alden and Imogen Parsons, From Soldiers to Citizens:
Demilitarization of Conflict and Society, Hampshire: Ashgate, 2007, pp.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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