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2期

2023 年第 2 期

存自己是第二位的，因为只有大量地消灭敌人，才能有效地保存自己”。 在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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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战争中，强者与弱者有完全不同的成本曲线。历史经验证明，由于强者处于风险
厌恶者的位置，伤亡成本是强者的成本曲线中的首要变量。例如，当林登·约翰逊

总统于 1965 年向越南派遣部队时，大多数美国人热烈支持。然而，随着伤亡增加，
反战运动很快席卷全美。 被动应战的弱者则处于风险偏好者的位置，为了避免主
②
权沦丧的巨大成本，弱者对伤亡的忍耐程度必然更高。因此，所谓弱者的抗争能力，

其核心要义就是要做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要广泛使用隐蔽、迟滞、游击和
争取外界帮助等非对称抗争手段，通过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在其内部制造政治混
乱。而在和平时期，弱者需要有针对性地培养并展示这种能力，利用强者的风险厌
恶心理，尽可能吓阻其在非对称战争中实现速胜的期望。

可见，非对称战争有独特的攻防规律。在对称战争中，国家既可以攻击对方的
力量，又可以攻击对方的价值，目的都是彻底摧毁对方的军队和政权，实现“克劳
塞维茨式胜利”。而在非对称战争中，军事能力差距悬殊导致弱者处于防御地位，

只能设法提升强者的战争成本。因此，非对称战争实际上天然具备某些市场化特征，
即强者是否愿意“购买”成本，决定了战争爆发的风险。提高抗争能力是弱者避免
战争、赢得战争的关键环节。弱者要设法让强者相信，若发起进攻，必将得不偿失。
而要提高抗争能力，就需要充分利用地形，并发展各种非对称手段，才能在交战过

程中避强击弱、隐真示假，实现出奇制胜。 当风险厌恶的强者认为进攻可能带来
③
无法承受的政治成本时，决策者就更有可能谨慎行事。
（二）无人武器变革对弱者抗争能力的多重削弱

在相当长的历史中，“抵消与杀伤”是弱势方的实用抗争策略，其成功实践大
多成为人类战争史上的经典案例，其可行性与成功案例对风险厌恶的强者构成威
慑，有助于解答“小国为何能长期存在”的提问。越南战争就是“抵消与杀伤”的
典型案例。在战争中，美军的火力优势被地形抵消，而美军士兵则被多种非对称战

术所困扰，仅死亡人数就达 58 220 人。 如今，伊朗也使用该策略威慑美国。比
④

① 毛泽东：《论持久战》，《毛泽东著作选读》（上册），人民出版社 1986 年版，第 234 页。
② Kevin Hillstrom and Laurie Collier Hillstrom, Vietnam War Almanac, U.X.L, The Gale Group,
2001, p. 105.
③ 胡君华、包国俊：《联合作战制胜之道路在何方？》，《解放军报》2010 年 9 月 16 日，第
12 版。
④ Defense Casualty Analysis System, “U.S. Military Casualties - Vietnam Conflict Casualty
Summary,” https://dcas.dmdc.osd.mil/dcas/pages/report_vietnam_sum.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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