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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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5 期
冷战后美国频频发动单边主义战争的实践表明,集体安全的实施依赖体系中的大
国,集体安全的威慑对大国的约束力有限。因此,集体安全具有很大局限,各国不
得不寻求新的安全路径。
在以国际联盟和联合国为中心的集体安全未能应对大国军事威胁的情况下,共
同安全(common security)概念应运而生。1982 年,瑞典首相奥洛夫·帕尔梅(Sven
Olof Joachim Palme)主持的“裁军与安全问题独立委员会”(又称“帕尔梅委员
会”)就全球安全提出了一份题为《共同安全:一种生存蓝图》的报告,对共同安
全作出了如下界定:“共同安全是一种避免战争特别是核战争的共同责任。世界各
国的安全甚至生存,是相互依存的。” 该报告确定了共同安全的六个原则:所有
①
国家都有获得安全的合法权利;军事力量不是解决争端的合法手段;在表达国家政
策时克制是必要的;无法通过军事优势获得安全;控制军备的数量和质量对共同安
②
全是必要的;应避免军备谈判和政治要求的“挂钩”。 共同安全提倡非挑衅性和
非进攻性防御。这一概念随着欧洲安全合作的推进,发展成欧洲的“共同安全与集
体防御”原则。
在欧洲推动“共同安全”的同时,亚洲也产生了一种新的安全观念——“综合
安全”。所谓综合安全,“是一种全方位、多层次、内容广泛的安全。从安全内涵
上看,综合安全需要同时容纳传统安全与新安全的内容;从行为主体观察,综合安
全需要把范围扩展到比国家更大的层面”。 如果说传统安全是把“威胁”作为安
③
全的对立物,那么综合安全的对立物是“风险”。 1978 年,日本首相大平正芳
④
第一次系统阐述了综合安全观,认为要防止和对付诸如战争、能源危机、资源危机、
自然灾害等方面的威胁,必须将经济、政治、军事、外交等多种手段相结合,发挥
⑤
其综合作用。 1980 年的《日本综合国家安全》报告提出的主要目标是:与美国
保持更紧密的军事与总体合作;增强日本的国土防御能力;改善同中国和苏联的外
① David Dewitt, “Common, Comprehensive, and Cooperative Security,” The Pacific Review,
Vol. 7, No. 1, 1994, p. 4.
② Olaf Palme et al., Common Security: A Blueprint for Survival, New York: Simon and Schuster,
1982, pp. 7-11.
③ 王逸舟:《论综合安全》,《世界经济与政治》1998 年第 4 期,第 5 页。
④ 唐士其、庞珣:《综合安全论:风险的反向界定和政治逻辑》,《国际政治研究》2022
年第 6 期,第 11 页。
⑤ Tsuneo Akaha, “Japan’s Comprehensive Security Policy: A New East Asian Environment,”
Asian Survey, Vol. 31, No. 4, 1991, p. 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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