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6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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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制裁实践的不断深入，对制裁手段与目的的实质性理解经历了重大的范式
变化。有学者指出，对制裁内涵的界定不应拘泥于对其手段的限制，而应从其目的
上进行辨析，过于死板的狭义制裁不适合解释国家对外政策的复杂行为。 有学者
①
从更加广义的范围上对制裁进行分析，认为所有能够达到政治目的的强制性对外决
策及行为都应纳入制裁的范畴——除了经济手段以外，还包括政治、外交乃至军事
手段。 有学者提出，制裁是强制措施，旨在通过施加物质成本或限制获得军事技
②
术来迫使国家改变其行为。 一些国家出于保持竞争优势或避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③
扩散等目的而对有关的技术和物资出口实行的限制也可以作为制裁的一种重要手
段，尽管这类出口管制措施通常并不是为了改变某种具体的政策或行为，但它同样
可以用来限制目标国的发展。 将制裁与预期性收益剥夺结合在一起，这实际上进
④
一步扩大了制裁概念的外延，对于制裁的认定有了更宽泛的标准。只要是应用于制
裁对象的强制性手段，都被涵盖于制裁的概念当中。
关于制裁定义的狭义与广义之争也使科技制裁的概念使用含混不清。在传统的
制裁理论解释框架下，科技制裁被视为经济制裁的一个领域，通常表现为：从严管
理、限制甚至禁止本国对目标国的技术出口和转让；减少、暂停或取消给予目标国
的技术援助；支持和强化对目标国“非公平竞争”的司法调查；把同目标国进行技
术贸易的个人或公司列入限制贸易的“黑名单”；等等。 在有关科技制裁的文献
⑤
中，禁运（Embargo)、出口管制（Export Control）、抵制（Boycott）和强制（Coercion）
这些术语常常同制裁（Sanction）交替使用。有些术语如科技战争（Technology War）
也常见于各类文献中对科技领域制裁行为的表述，因为它们或多或少地都包含有科
技制裁的内涵和外延。 在科技领域实行的限制性经济与贸易行为本质上也是科技
⑥
制裁的手段之一，都有改变目标行为体经济与政治现状的效用，只是程度上有所差
① 柳剑平、刘威：《经济制裁与贸易报复——对经济制裁内涵的再界定》，《思想理论教
育导刊》2005 年第 5 期，第 37 页。
② David A. Baldwin, Economic Statecraft,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5,
pp. 32-36.
③ Karina Shyrokykh, “Human Rights Sanctions and the Role of Black Knights: Evidence from
the EU’s Post-Soviet Neighbours,” Journal of European Integration, Vol. 44, No. 3, 2022, p. 431.
④ 阮建平：《战后美国对外经济制裁》，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9 年版，第 46-47 页。
⑤ Margaret P. Doxey, International Sanctions in Contemporary Perspective,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1987, pp. 11-12; Makio Miyagawa, Do Economic Sanctions Work? Basingstoke:
Palgrave Macmillan, 1992, pp. 16-23.
⑥ 张曙光：《经济制裁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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