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7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2023 年第 5 期

异，具有多种目标混合的属性特征。有鉴于此，本文将武器禁运、技术出口管制、
相关贸易限制以及对科技实体和个人的制裁行为等实质上发挥了遏制目标国科技
发展效果的手段均纳入了科技制裁的研究范畴。

从科技制裁的特点来看，其具有影响长期化、范围模糊化、行为体多边化等典
型特征。强有力的金融制裁措施能够在较短时间内取得可见的成效，而科技制裁措
施带来的弊端在短时间内可能可以克服，但从中长期看，它能持续增加被制裁对象

行为的代价，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长远影响。在大国科技竞争中，科技制裁也
是维持技术优势和控制技术流向的重要长期工具。 现代经济生产活动依仗技术突
①
破来实现效率提升，现代军事系统依赖先进的计算机技术与芯片等材料，对于关键
技术与材料的制裁不仅能导致被制裁对象的经济倒退，还能严重削弱其军事能力，

从而影响权力分配。即使在和平时期，一些国家仍然对部分技术的出口进行控制，
②
以延缓制裁对象的科技发展。 基于制裁目标和传导过程的复杂性，科技制裁的影
响通常具有长期存在的特性。

在制裁范围方面，现有的科技制裁主要针对尖端技术、军事技术及部分两用技
术，但这些技术的定义是相对模糊的，尤其是尖端技术和军民两用技术并未有严格
意义上的明确范围。随着网络通信、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逐步成熟，安全和国防
技术研发和创新的重心逐渐拓展到企业和民用层面，军用与民用技术边界进一步模

糊，如何界定科技制裁的范围成为争论焦点。美国的“外国直接产品规则”将技术
出口控制扩大到使用了美国技术和工具的国内外产品。 这种对技术使用的阻断在
③
实际操作中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增加了科技制裁范围的不确定性。

科技制裁发展的另一大特点是参与方的多边化。随着生产全球化与技术扩散路
径的多样化，仅凭一国力量难以控制技术的流向，因此促进国家间统一管制标准，

① U.S. House of Representatives, Export Control Reform Act of 2018, H.R. 5040, February 15,
2018, https://www.congress.gov/bill/115th-congress/house-bill/5040/text.
② Reinhard Rode, ed., Economic Warfare or Detente: An Assessment of East-West Economic
Relations in the 1980s, New York: Routledge, 2019, pp. 141-161; Douglas McDaniel, United States
Technology Export Control: An Assessment, Westport: Praeger, 1993, pp. ix-x; Daniel Joyner, ed.,
Non-proliferation Export Controls: Origins, Challenges and Proposals for Strengthening, London:
Routledge, 2006, p. 2.
③ Federal Register, “Foreign-Direct Product Rules: Organization, Clarification, and Correction,”
February 3, 2022, https://www.federalregister.gov/documents/2022/02/03/2022-02302/foreign-direct-
product-rules-organization-clarification-and-corr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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