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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方式与民心向背：寻找治理族群叛乱的条件组合

短期可能取得军事效果，但民众最终选择远离使用无区别暴力的政府一方，使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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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效果适得其反。 国家政府无区别暴力镇压适得其反的例子并不鲜见，实证研究
也表明，在政府坚持使用无区别武力镇压的情况下，只可能在短期内压制叛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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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平息叛乱，往往导致叛乱转变成旷日持久的游击战，叛乱将一直持续。
20 世纪 80 年代初，面对锡克人在旁遮普掀起的武装分离主义运动，印度政
府选择无区别镇压策略，标志性的事件是 1984 年 6 月印度军队在“蓝星行动”中

攻入哈尔曼迪尔寺（Harmandir Sahib，以下简称“金庙”或“大金庙”）以及其
③
他数个寺庙， 行动目标是抓捕躲在金庙内组织和指挥锡克教徒叛乱的核心人物
宾德兰瓦里（Jarnail Singh Bhindranwale），但是整个行动计划的指挥和执行都忽略
了一个重要因素，6 月 3 日是锡克人的重要宗教节日，从这天开始，成千上万的

信徒将聚集在金庙内开始为期数天的庆祝活动。根据事后估计，到 6 月 5 日“蓝
星行动”开始的时候，大量锡克民众仍在金庙参加宗教祭祀活动，据估计当时庙
④
内仍聚集了大约一万锡克人。 根据印度退役陆军中将洪（P. N. Hoon）的估计，
⑤
“蓝星行动”共造成一千多人死亡，其中包括 336 名士兵，其他大部分是平民。
印度政府在当地民众中的形象甚至要比极端分子更加恶劣，当地民众对政府的反
⑥
感和抵触情绪开始上升，锡克人叛乱并未因此平息，反而很快再次出现并升级。
这一现象也符合叛乱与反叛乱斗争的基本观点，即如果在战场上使用无区别暴

① Ivan Arreguín-Toft, “How the Weak Win Wars: A Theory of Asymmetric Conflic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6, No. 1 (Summer 2001), pp. 93-128.
② Stathis N. Kalyvas and Matthew A. Kocher, “How ‘Free’ is Freeriding in Civil Wars: Violence,
Insurgency, and the Collective Action Problem,” World Politics, Vol. 59, No.2 (January 2007), p. 177.
③ 哈尔曼迪尔·萨希卜，非正式俗称为金庙（Golden Temple），位于印度旁遮普邦阿姆利
则，是锡克教最神圣的寺庙。
④ Lieutenant General K.S. Brar, Operation Blue Star: The True Story, New Delhi: UBSPD, 1993,
pp. 49-58.
⑤ P. N. Hoon, Unmasking Secrets of Turbulence: Midnight Freedom to a Nuclear Dawn, New
Delhi: Manas, 2000, pp. 80-89. 洪的身份使人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实际上关
于“蓝星行动”造成的直接伤亡人数有多个版本，有研究认为行动本身共造成包括宾德兰瓦里
在内的将近三千人死亡。洪于 1970 年晋升为陆军准将，负责指挥一个驻防在旁遮普印巴边界的
锡克旅。此后，洪先后担任西部战区参谋长、总司令，西部战区总部位于哈里亚纳邦的昌迪曼第
尔（Chandimandir）。洪最后以陆军中将衔退休。他撰写了多部军旅回忆录和有关回忆文章，成
为研究他所处时期印度政府决策的重要资料。关于洪的生平，可参见 http://www.hoonslegacy.
com/bio/。
⑥ 谢超：《联邦制度与国内和平：浅析印度政府如何应对锡克教武装分离主义》，载《南
亚研究》2016 年第 4 期，第 95-96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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