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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群战争的爆发：一个广义理论

遗憾的是，考夫曼的整合研究存在严重缺陷。第一，从逻辑层面看，我们无法
确定，考夫曼提出的三个必要条件（关于昔日暴行的神话、族群恐惧以及动员和斗
争的机会）一起是否能构成族群战争爆发的充分条件，或是否有其他必要条件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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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漏掉了。 事实上，他在后续探讨中暗示，除了“三个必需条件”还需要另外的
步骤：“大众敌意持续高涨，领导层的沙文主义动员使得符号政治趋向极端，族群
②
之间出现安全困境”。 如果没有这一逻辑限制，那么考夫曼会很容易随时添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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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制和因素，这就犯了“滥造之罪”（sin of commission）。 而考夫曼早先曾列
出不同情况的做法， 只能让我们对他的新理论更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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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虽然考夫曼认识到安全困境/螺旋模型（SD/SM）是有一些用处的，但
是他未能准确把握住安全困境/螺旋模型的本质和真正威力。考夫曼认为，只有在

一个族群受到另一个族群攻击后对其发动攻击予以回击时才会出现安全困境。因为
他认为只有一方发动了攻击之后，安全困境才会启动，他用深层安全困境或者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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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义安全困境来解释族群战争是非常肤浅的。 显然，若一方受到攻击，那么无论
有没有安全困境存在，爆发战争几乎就已经是不可避免。不仅如此，如果一方已经
发动攻击，安全困境这一模式就不再发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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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的是，考夫曼将安全困境等同为标准的理性选择方法。 他之所以这样做
仅仅是因为，部分主张理性选择的理论家强调，安全威胁的出现是因为无政府状态。

但是，这些主张理性选择的理论家犯了重大失误：他们在探讨安全困境的时候完全

① Stuart J. Kaufman, Modern Hatred: the Symbolic Politics of Ethnic War, Ithaca, N. 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12, 32-34.
② Stuart J. Kaufman, Modern Hatred: the Symbolic Politics of Ethnic War, Ithaca, N. 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34-36, 39-40.
③ Arman Grigoryan, “Correspondence: Hate Narratives and Ethnic Conflic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1, No. 4 (Spring 2007), pp. 184-186.
④ Stuart J. Kaufman, “The Irresistible Force and the Imperceptible Object: The Yugoslav
Breakup and Western Policy,” Security Studies, Vol. 4, No. 2 (January 1994), pp. 281-319.
⑤ Stuart J. Kaufman, Modern Hatred: the Symbolic Politics of Ethnic War, Ithaca, N. 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1, pp. 37-38.
⑥ Tang Shiping, “Review Article: Reconciliation and the Remaking of Anarchy,” World Politics,
Vol. 63, No. 4 (October 2011), pp. 711-749; Arman Grigoryan, “Correspondence: Hate Narratives and
Ethnic Conflic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1, No. 4 (Spring 2007), pp. 184-186.
⑦ 例如 James D. Fearon, “Rationalist Explanations for War,”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49,
No. 3 (Summer 1995), pp. 379-414; David A. Lake and Donald Rothchild, “Containing Fear: The
Origins and Management of Ethnic Conflic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1, No. 2 (Fall 1996),
pp. 4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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