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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5 期

                                        ①
               原则将不能得到有效执行。  但在近些年,美国对华的战略焦虑正变得日益夸张
               而泛化。按照美国 2017 年版《国家安全战略》和 2018 年版《美国国防战略》的
               相关表述,大国战略竞争是第一位的威胁或挑战,印太地区又是最优先的区域。

               考虑到中美的主要矛盾集中在所谓的“印太”,中美的战略竞争又带有鲜明的海
               上博弈的特征,中国实际上已经被美国当成第一位的海上战略挑战者,即最大的
               “假想敌”。这意味着自 2010 年前后兴起的“中国海上威胁”,在顶层设计方

               面已经盖棺定论,在谁是最大潜在“敌人”的问题上美军将不再犹豫,下一阶段
               的重点是探讨如何应对。一旦美军围绕“中国海上威胁”进行全面动员和全面竞
               争,中国承受的海上压力将前所未有。
                   自冷战结束以来,军事关系就是中美关系中的短板,中美间存在一定程度的战

               略竞争是不争的事实,近些年来中美在海上的摩擦也确有升级的趋势。然而,这些
               负面因素尚没有上升到影响全局的程度。眼下,美国将中美间的海上地缘战略竞争
               凸显到一个非常夸张的高度,必然进一步加剧中美间已有的战略竞争。2017 年年

               底以来,美国通过《台湾旅行法》、加强在台海周边的军事行动、将中国台湾地区
               作为一个重要结点纳入印太安全网络等举动,表明台湾地区在美国亚太及海上战略
               中的地位呈现上升趋势。在海上战略转型的背景下,美国打“台湾牌”的冲动大幅
               增加。而且,这种竞争已不再局限于东亚近海,还很可能扩展到印太甚至是全球区

               域,此前围绕台湾地区、南海等具体点的冲突将演变成“印太”整个面的对抗;这
               种竞争也不仅仅是军事实力的较量,还是地区战略、区域秩序和国际规则等的全面
               博弈。

                   历史经验和权力转移理论都表明,两国力量快速接近的过程中,摩擦与冲突的
               风险也在同步聚集。未来十至二十年间,中美结构性战略矛盾和“修昔底德陷阱”
               的风险将突出表现在海上。中美在核导、太空等战略疆域中的能力差距甚大,目前
               中国仅能对美构成非对称性的制衡,中国面临的国内国际环境也决定了今后这方面

               的能力建设不可能参照美国的规模;网络领域,鉴于其军民两用属性和相互依存的
               特征过于明显,竞争必然会受到一定的控制;而唯有海洋领域,双方最可能在西太
               平洋的局部区域形成势均力敌的态势。加之海上力量建设和海上竞争日益成为一个

               全频谱的军事博弈进程,海上战略竞争定然会波及其他领域的互动。考虑到中美海
               上竞争的战略影响,美国海上战略的转型不仅会加剧海上的竞争,还会恶化中美整

                  ① Michael McDevitt, ed., Becoming a Great “Maritime Power”: A Chinese Dream, June 2016,
               p. 135, https://www.cna.org/cna_files/pdf/IRM-2016-U-013646.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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