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2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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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第 3 期
3. 外交层面
特朗普政府反恐外交有三个特点:第一,外交在反恐行动中的地位进一步下
降。在国际反恐行动中,美国独木难支,而地区和伙伴国家时常会帮助或阻碍美
①
国的反恐努力。 因此,外交活动具有配合美国的军事反恐行动、调和不同行为
体的立场和分歧、提供政治解决方案、合法化美国反恐战略等作用。然而,长期
以来美国外交并未取得与军事行动相等的地位,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外交政策军事
②
化程度更加严重,如国防部主导对外政策、对外援助军事化。 特朗普政府时期,
国务院反恐地位进一步降低,如国务院反恐预算大幅被砍、对外援助军事化趋势
更突出、大量驻外大使职位空缺、反恐行动更偏好武力等。在具体的外交行动中,
特朗普政府似乎对政治手段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感兴趣,反恐外交活动的数量和质
量乏善可陈。 除了维持和修复与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的传统关系外,无论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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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应对土耳其与库尔德人的紧张关系、处理伊朗和叙利亚问题、解决沙特阿拉伯等
国对卡塔尔的封锁、实施“旅行禁令”和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或在南亚协
调与巴基斯坦和印度的分歧、促进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的和谈,亦或在东南亚巩固
与菲律宾的反恐合作,特朗普政府既没有建立起坚固的反恐阵线,也没有成功调和
不同行为体间的裂隙和矛盾。
第二,交易性态度对待反恐多边合作。多边机制是自由国际主义的基石之一,
但特朗普自竞选期间便表示出对多边机制的不满。特朗普上任后坚持“美国优先”
的原则,认为美国在不关乎其核心利益的多边机制中投入太多,但没有获得对应的
收益,而搭便车的国家反而收益最大。同时,国际法、国际机制和多边主义束缚了
美国的行动,使美国难以充分发挥其无可匹敌的实力。 对于多边机制,特朗普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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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Stephen Tankel, “Sixteen Years after 9/11, Are We any Better at Fighting Terrorism?” The
Washington Post, September 11, 2017,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monkey-cage/wp/2017/
09/11/fighting-terrorism-takes-a-global-effort-how-have-3-u-s-presidents-fared-16-years-after-911/?nor
edirect=on&utm_term=.d87c443882e8.
② 程群:《奥巴马政府与美国外交政策军事化趋势》,载《现代国际关系》2009 年第 10 期,
第 7-18 页;还可见汪晓风:《美国外交军事化的根源及其影响》,载《美国问题研究》2015 年特
辑,第 153-170 页;沈志雄:《美国非洲政策的军事化趋势》,载《美国研究》2014 年第 6 期,
第 80-100 页。
③ 有观点认为美国在朝核问题、伊核协议、中美贸易摩擦、推动巴萨尔改革、对乌克兰军
事援助等外交行动中取得了积极的结果。见 Dimitri K. Simes, “A Trump Foreign Policy,” The
National Interest, No. 156, June 17, 2018。
④ Hal Brands, “U.S. Grand Strategy in an Age of Nationalism: Fortress America and its
Alternatives,”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Vol. 40, No. 1, 2017, pp. 7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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