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2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3期

2019 年第 3 期

一是主导型政府或扶持型政府。即假设政府目标为社会福利最大化，既提供较
多的政策支持，同时也汲取较高的资源禀赋。在这一假设基础上，基于行政理性主
义的考虑，全能政府、福利国家也就成为自然偏好。主导型政府的假设往往始于规

范性描述，即其旨在阐述福利最大化的政府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供给什么产品。但
在政府治理实践推进中，往往忽视了这一规范性讨论的初衷，而倾向于实证性地认
为政府正在扮演这样的规范性角色。另外，这种基于市场理性不足，倾向行政干预

的考虑，还有一个面向，即集中于市场失灵的应对。然而，不容忽视的是，许多市
场失灵并不是自然的而是人为的，并且在很多时候，政府本身就是市场失灵的始作
俑者。这些失灵包括非自然垄断、大而不能倒的金融机构、与各类特权相关的租
金、信息披露不充分或虚假信息披露，等等。市场之所以失灵，恰恰是因为政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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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这些市场形成了导致市场失灵的环境。 我们不能通过制造问题来为行政干预提
供论据，许多干预政策的问世，囿于博弈力量的强弱对比，往往有着特定的政治目
的或服务于特定的垄断利益集团，即便是某些干预政策促进了社会福利的提高，也

往往是一种政策副产品。因此，囿于社会福利最大化的假设前提，主导型政府的分
析范式所提出的建议往往与服务公众的目标背道而驰。
二是无为型政府或放任型政府。即假设市场可自行实现公共服务与产品的配
置最优化，偏好于有限责任政府的想象，其政策支持与资源汲取程度都处于较低

水平。相较于主导型政府行政理性主义的偏好，放任型政府遵循市场理性与社会
理性主义。当然，放任型也是一种关于政府行为的规范性描述。现实中的政府是
无处不在的，特别是二战以后随着行政国家现象的不断蔓延，放任型的政府在现

实政策实践中是不存在的。
三是掠夺型政府。即假设政府扮演掠夺者的角色，其政策支持力度较弱，但拥
有较高的资源汲取能力与偏好。德隆·阿西莫格鲁（Daron Acemoglu）与詹姆
斯·A. 罗宾逊（James A. Robinson）曾提出了一个制度分析框架，用来解释国家繁

荣和贫困的根源，他们认为凡是建立包容性制度的国家和地区，经济都实现了长期
的持续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持续提高；凡是为汲取性制度束缚的地方，要么长期陷入
②
贫困落后状态，要么增长无法维持而出现大起大落。 这种汲取性制度也就是我们

① [美] 维托·坦茨：《政府与市场——变革中的政府职能》，王宇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2014 年版，第 350-351 页。
② 转引自范世涛：《包容性制度、汲取性制度和繁荣的可持续性》，载《经济社会体制比
较》2013 年第 1 期，第 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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