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2期

2020 年第 2 期

同样，在中导问题上，他同时提出了《中导条约》多边化和退约两个选择，虚实兼备。
当时，美国之所以接受俄罗斯《中导条约》全球化的提议，一是借此缓和因反
导之争而趋于紧张的美俄关系；二是有意对发展和拥有陆基中导的国家施压，消除
对美国及其盟国安全的潜在威胁。早在 2004 年，小布什政府就曾经讨论过将《中
①
导条约》多边化的问题。 与此同时，美国也在考虑退约的问题。美国学术界开始
讨论所谓的美中之间的“导弹差距”。例如，美国企业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迈克尔·马

扎（Michael Mazza）曾撰文《导弹差距重现》，称中美之间的陆基中导差距给美
国带来了选择困境。中国可以用陆基中导攻击美国的航母和其他大型军舰，而美国
只能使用战术战斗机、轰炸机或者洲际弹道导弹予以还击。如果使用战术战斗机的
话，就会有大批战斗机进犯中国领土，从而导致冲突大规模升级，可能造成美军大
量人员伤亡。如果使用轰炸机或者洲际弹道导弹的话，将难以区别其携带的是核弹
②
头还是常规弹头，从而容易引发核误判和核升级。 按照其逻辑，如果美国发展仅
携带常规弹头的陆基中导，进行对等还击，就可以减少美军人员伤亡，并降低核升
级风险。基于同一思路，美国华盛顿智库“2049 计划研究所”执行所长马克·斯
托克斯（Mark Stokes）和“企业研究所”亚洲事务主管卜大年（Dan Blumenthal）
建议，美国要么退出《中导条约》，在日本等地部署陆基机动导弹，要么要求中国
③
加入该条约。 但总的来说，2013 年以来在俄罗斯违约问题逐渐“炒热”之前，
美国政府在《中导条约》问题上主要是被动回应。这首先是因为国际格局总体对美
有利，其他国家的中导能力不足以挑战美军优势，而且当时美国的主要矛盾是应对

恐怖主义，无意在中导问题上投入太多资源。所以美国国内的“退约声音”对美国
政府决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可以说《中导条约》几乎是被人遗忘的一个条约。
（三）《中导条约》全球化的效果评估
《中导条约》全球化倡议昙花一现，无果而终。这是由以下原因所造成的：
第一，美国和俄罗斯“面和心不和”，不可能协力推动该倡议。当时美俄矛盾
的核心是反导问题，《中导条约》全球化并非双方关心的真正焦点。美俄两国做出

积极姿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争夺在裁军、防扩散问题上的道义制高点，或以此声东
击西，转移国内外的视线与压力，但双方均无意投入大量外交资源促成其事。

① “APNSA John Bolton Press Conference at Interfax,” October 23, 2018, https://ru.usembassy.
gov/apnsa-john-bolton-press-conference-at-interfax-news-agency-moscow-russia/.
② Michael Mazza, “Return of the Missile Gap,” Defense News, January 8, 2012, https://www.
aei.org/articles/return-of-the-missile-gap/.
③ Mark Stokes and Dan Blumenthal, “Can a Treaty Contain China’s Missiles?” Washington Post,
January 2, 2011,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10/12/31/AR2010123104108_
pf.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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