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2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非洲和平与安全建设：南非区域大国角色及限度

南非在非洲冲突解决、维持和平、冲突后重建与发展、集体安全机制构建等方面进
行了大量的政治、经济和外交投入。然而，非洲和平安全建设中的“南非方式”或
者说“南非经验”，并未得到广泛认同，甚至受到一些国家的质疑和批评。以冲突

解决领域为例，南非借鉴自身民主转型经验，主张通过政治协商方式推动冲突国家
向民主制度的转型。有学者指出，南非明显在复制 20 世纪 90 年代初自身的和平谈
判经验，坚信久拖不决的冲突可以通过斡旋加以解决，所需要的是“包容的进程”

①
“长久的解决办法”“建立信任”以及冲突各方对和平进程的参与。
然而，南非经验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却不具有普遍的适用性，南非经
验在运用到一些国家的冲突解决过程中遇到阻力。例如，20 世纪 90 年代，南非
曾试图调解时任扎伊尔总统蒙博托（Mobutu Sese Seko）与他的竞争对手卡比拉

之间的矛盾，说服二者签署和平协议，但却以失败告终。1997 年，卡比拉最终在
内战中胜出，推翻蒙博托政权，建立刚果民主共和国，即刚果（金）。在安哥拉
内战中，南非曾寻求说服多斯桑托斯领导的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MPLA）与萨

文比（Jonas Savimb）领导的反对派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UNITA）实
现和解，但却遭到多斯桑托斯的反对，最终因 2002 年萨文比被政府军杀死、交
战双方签署和平协议，内战才宣告结束。在安哥拉内战中，由于南非尝试以政治
斡旋解决冲突，导致其与安哥拉的关系龃龉不断，直至南非总统祖马执政后，双

边关系才得到显著改善。在对南非冲突解决方式的研究中，有学者总结指出，协
商可以成为解决冲突的有效方式，但协商若要取得成功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首
先评估是否具备协商的条件，然后才能作出是否可通过协商创造和平的决定。如

果制造和平的干预在没有充分研判的情况下进行，很可能会导致失败。持续的失
败反过来会有损南非作为有效协调者的声望，进而削弱其在条件具备时创造和平
②
的能力。
（三）南非发挥引领作用的诉求面临域内外力量的制约

自 1994 年结束种族隔离制度，特别是 1999 年姆贝基继任南非总统以来，南非
由过去彻底否定非洲的政治规范，转变为努力协调并构建后种族隔离时代和后冷战

① Cheryl Hendricks, “South Africa’s Approach to Conflict Management in Burundi and the DRC:
Promoting Human Security?” Strategic Review for Southern Africa, Vol. 37, No. 1, 2015, p. 14.
② Christopher Williams, “Peacemaking from the Inside out: How South Africa’s Negotiated
Transition Influenced the Mandela Administration’s Regional Conflict Resolution Strategies,” South
Afric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22, No. 3, 2015, p. 3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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