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9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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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 5 期
安全问题。
但也有学者认为,在具体实践中,“安全化”进程的启动,对于安全议题的解
决并不总是起着积极的作用。如廖振扬(Joseph Chinyong Liow)等人在研究亚洲
的“安全化”困境时指出,在哥本哈根学派的理论中,“安全化”的实现最终取决
于受众的接受程度,在欧洲社会政治的背景下,政治领域和安全领域之间的区分较
为清晰,但在亚洲往往由强大的国家政府设置政治与安全的话语参数,“安全化”
的受众则往往成为弱参与的相关受众或无助受众,难以参与到决定政治与安全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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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数范围的过程之中,这就使“安全化”演变为符号行动的政治化。 国内学者
李开盛也指出,一个议题能够被“安全化”,但不一定能够被“去安全化”,一是
因为“去安全化”的结果,往往使安全施动者有可能失去对原来资源的掌控,原来
在紧急状态下可以行使的超常权力,可能会受到较多的政治化监督与控制,甚至有
可能直接被收回,这就使“安全化”的施动者缺乏“去安全化”的动力;二是因为
安全施动者与受众在掌握政策议程、话语工具等方面存在信息和权力的不对称,受
②
众往往处于弱势地位,无法有效集中利益与声音,难以推动“去安全化”进程。 这
就意味着“去安全化”的愿景往往难以实现,即使“去安全化”能够为受排挤和容
③
易发生暴力事件的社会提供万全之策; 不仅如此,廖振扬等人还认为,安全是一
个复杂的概念,其意义善变而且其边界最终由权力因素所决定,“安全化”的概念
本身也模糊不定,因此有可能出现如琳娜·汉森(Lene Hansen)提出的“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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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silent security) 困境。 所谓“沉默的安全”,就是指部分群体“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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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不安全感、无法提出安全问题或是这种表达有可能加剧正在面临的威胁”的情
况。
⑥
① [新加坡] 梅利·卡拉贝若-安东尼、[新加坡] 拉尔夫·埃莫斯、[美] 阿米塔夫·阿查亚:
《安全化困境:亚洲的视角》,段青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167-168 页。
② 李开盛:《“去安全化”理论的逻辑与路径分析》,载《现代国际关系》2015 年第 1 期,
第 57-61 页。
③ [新加坡] 梅利·卡拉贝若-安东尼、[新加坡] 拉尔夫·埃莫斯、[美] 阿米塔夫·阿查亚:
《安全化困境:亚洲的视角》,段青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85 页。
④ [英] 巴里·布赞、[丹麦] 琳娜·汉森:《国际安全研究的演化》,余潇枫译,杭州:浙
江大学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229 页。
⑤ [新加坡] 梅利·卡拉贝若-安东尼、[新加坡] 拉尔夫·埃莫斯、[美] 阿米塔夫·阿查亚:
《安全化困境:亚洲的视角》,段青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167 页。
⑥ Lene Hansen, “The Little Mermaid’s Silent Security Dilemma and the Absence of Gender in
the Copenhagen School,” Millennium, Vol. 29, No. 2, 2000, p.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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