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7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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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 5 期
备独立应对安全威胁和挑战的能力,实现欧盟战略自主。
如前所述,西欧国家以超国家方式建设欧洲防务的努力在 20 世纪 50 年代失败
后,便转入参与到北约框架下的国家间合作当中。冷战结束后,欧盟虽然开始加强
自身的安全和防务能力(主要体现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里斯本条约》之中),
但相关的安排特别是决策权由各成员国来掌握,欧盟的超国家机构如欧盟委员会等
无权介入。因此,长期以来,在防务领域政府间主义被视作理所当然。以斯坦利·霍
夫曼(Stanley Hoffmann)为代表的传统政府间主义者认为,国家不同意将外交和
防务主权让渡给超国家机构。 新政府间主义虽承认超国家机构在《马斯特里赫特
①
条约》规定的欧盟第一支柱即欧共体政策范围内起主导作用,但同时认为欧盟委员
会等超国家机构并未在欧盟其他领域扩展影响和发挥作用,外交防务领域仍然由成
员国政府牢牢把持。
②
然而,欧盟 2016 年以来推出的欧洲防务基金(EDF)、军事计划与行动能力
机制(MPCC),却完全或部分地超越了政府间主义,而另外两大举措——“永久
结构性合作”(PESCO)、年度防务协调评估机制(CARD)——虽然保持了政府
间主义的一些特征,但与超国家主义的合作措施实现了紧密的结合。
(一)欧洲防务基金
欧洲防务基金正式成立于 2017 年 6 月,这是欧盟为了保持和提高其防务能力
所作的最重要的决定之一。为了增强防务能力,欧盟决定从欧洲防务工业入手,而
研发又是确立其防务工业优势的关键所在。对此,时任欧盟委员会主席让-克劳
德·容克(Jean-Claude Juncker)安全事务顾问的米歇尔·巴尼耶(Michel Barnier)
曾做过异常清晰的阐述。他指出,“没有安全就没有繁荣,没有防务就没有战略安
全,没有能力就没有战略防务,没有欧洲防务工业竞争力就没有战略能力”。 然
③
而,欧盟在防务研发方面长期依赖成员国自愿投入,致使资金严重不足。根据欧洲
防务局公布的数据,2005~2017 年,欧盟在防务研发方面的支出一直呈现下降趋
① Stanley Hoffmann, “Obstinate or Obsolete? The Fate of the Nation-State and the Case of
Western Europe,” Daedalus, Vol. 95, No. 3, 1966, pp. 882,901.
② Uwe Puetter, “The European Council and the Council: New Intergovernmentalism and
Institutional Change,” October 2014, https://www.oxfordscholarship.com/view/10.1093/acprof:oso/
9780198716242.001.0001/acprof-9780198716242.
③ Michael Barnier, “Stepping-up European Security and Defence,” European Defence Matters,
No. 10, 2016, p.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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