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8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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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国家主义与政府间主义融合:欧盟新防务建设举措及前景
势。这与欧盟各成员国总体国防开支下降具有直接关系。 与此同时,由于成员国
①
之间缺乏合作,一方面导致资金投入分散,另一方面各国科技研发重复率高,造成
了巨大的资源浪费。
②
欧洲防务基金被称为欧洲安全合作的“游戏规则改变者”,它的成立标志着欧
洲防务合作的“范式转换”。 其原因在于,该基金的创立及其运作没有采取政府
③
间主义,而是具有典型的超国家主义特性。首先,政府间主义认为,涉及防务问题
的决策只能由代表成员国政府的欧盟理事会或欧洲理事会提出,但成立防务基金的
倡议却来自超国家机构欧盟委员会。这一设想首先出现在由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所
作的 2016 年盟情咨文当中。 同年 11 月 30 日,欧盟委员会在“欧盟防务行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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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European Defence Action Plan, EDAP)中正式提出建立欧洲防务基金。该举
动颠覆了新政府间主义关于“超国家机构不再寻求推动一体化的深化”“欧盟合作
只由政府间协商和寻求共识来提出的假设”。 不仅欧盟委员会发挥了以往只能由
⑤
成员国发挥的作用,欧盟理事会在对此表决时也未采用一致通过的方式,而是采取
了“欧共体方式”的特定多数表决。
其次,欧洲防务基金首次使用欧盟预算来支持防务领域的研发,打破了欧洲防
务建设不能使用欧盟预算的禁忌。根据防务工业产品的生命周期,欧洲防务基金资
助的项目分为两个窗口期:研究窗口期与能力窗口期。 前者主要包含欧盟在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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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领域的合作研究与创新,后者则涉及欧盟在防务方面的共同开发和采购。欧洲
防务基金将通过欧盟预算资助所有研究项目的费用以及开发项目费用的 20%,永久
① 2007~2013 年,欧盟成员国的实际国防支出约下降 11%。尽管这一趋势自 2015 年以来
得到遏制,但 2017 年实际国防支出水平仍低于 2005~2009 年的水平,与此同时防务成本却在
上升。数据参见 European Defence Agency, Defence DATA 2017-2018 Key Findings and Analysis,
2019, https://www.eda.europa.eu/docs/default-source/brochures/eda-defence-data-2017-2018。
② European Commission, The European Defence Fund: Stepping up the EU’s Role as a Security
and Defence Provider, March 2019, https://ec.europa.eu/docsroom/documents/34509.
③ Pierre Haroche, “Supranationalism Strikes back: A Neofunctionalist Account of the European
Defence Fund,” Journal of European Public Policy, Vol. 27, No. 6, 2020, p. 853.
④ Pierre Haroche, “Supranationalism Strikes back: A Neofunctionalist Account of the European
Defence Fund,” Journal of European Public Policy, Vol. 27, No. 6, 2020, pp. 859-861.
⑤ Christopher J. Bickerton, Dermot Hodson and Uwe Puetter, “The New Intergovernmentalism:
European Integration in the Post-Maastricht Era,” Journal of Common Market Studies, Vol. 53, No. 4,
2015, pp. 711-713.
⑥ Sarah Raine, “Europe, the EU, Security and Defence,” Adelphi Series, Vol. 57, Issue 468-469,
2017, p. 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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