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1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1期

2021 年第 1 期

人类生存的困境。 这可以被视为是对非因核武器等传统安全问题所引发的安全困
①
境的最早描述。
本文基于既往研究对“安全困境”的界定，将“非传统安全困境”定义为：在

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下，由于全球治理主体长期缺位，现有治理体系缺乏权威，
国家、次国家或个人等行为体无法很好地共同应对具有跨国性和扩散性的非传统安
全威胁；当单个行为主体独立应对这些由自然因素或客观条件变化等多由非人为因

素造成的非传统安全威胁时，就需要依据各自的国情制定自助性的对内或对外政
策；在这个过程中，某些国家旨在缓解自身的非传统安全危机，维护或重塑本国非
传统安全环境的政策或行为，却可能会由于更关注本国的相对收益、转嫁国内矛盾、
政策阐释不利、治理手段欠妥等有意或无意的原因，导致其他也正面临同一非传统

安全威胁的国家或相关方处于更加不安全的境地。
基于传统安全困境的概念，既往学者曾围绕导致其出现的原因发展出了许多研
究分支。阿兰·柯林斯（Alan Collins）将这些原因归纳为四种基本类型，认为它们

分别强调了诱发安全困境的不同决定性因素： 第一，安全困境的结果。罗伯特·杰
②
维斯（Robert Jervis）、约翰·米尔斯海默（John J. Mearsheimer）和巴里·布赞等
强调，安全困境是因一国无意间采取的行动造成他国安全遭受损害的结果。杰维斯
认为，当国家采取措施增加自身安全的行为，却被他国视为有损于本国安全进而产

生螺旋效应时，安全困境就出现了；安全困境不能解除，但是可以缓解。 米尔斯
③
海默指出，安全困境的实质是，国家用来增加自己安全的测度标准，常常会减少他
④
国的安全测度，因而大国注定会进行激烈竞争以谋求安全。 第二，安全困境的自
我挫败性（self-defeating）。罗伯特·利珀（Robert Lieber）和巴里·波森（Barry Posen）
等强调，如果一国为寻求自身安全所采取的行为反而使这个国家陷入更不安全的境

① John H. Herz, “Political Realism Revised,”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 25, No. 2,
1981, p. 182.
② Alan Collins, The Security Dilemma and the End of the Cold War, Keele, UK: Keele
University Press, 1997, pp. 11-14. 本文基于柯林斯的最初分类，并参考如下两文对柯林斯分类的
整理，又进行了补充和丰富：员欣依：《从“安全困境”走向安全与生存——约翰·赫兹“安全
困境”理论阐释》，载《国际政治研究》2015 年第 2 期，第 107 页；尹树强：《“安全困境”
概念解析》，载《现代国际关系》2003 年第 1 期，第 57-61 页。
③ Robert Jervis, “Cooperation Under the Security Dilemma,” World Politics, Vol. 30, No. 2,
1978, pp. 167-214; Robert Jervis, “Realism, Game Theory, and Cooperation,” World Politics, Vol. 40,
No. 3, 1988, p. 317.
④ [美] 约翰·米尔斯海默：《大国政治的悲剧》，王义桅、唐小松译，上海：上海人民出
版社 2008 年版，第 3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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