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0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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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困境、理性选择与澳美同盟的有限升级
示着其外交自主性不断遭到削弱。由于权力转移和美国的施压,“在澳美联盟内实
现国防自主”(Defence self-reliance within our alliances)的国家战略已经发生“转
①
向”(Tilted)。 澳美同盟是澳大利亚国防战略与外交战略的基石,澳大利亚在
安全防务、金融投资、信息情报、科学技术等诸多方面高度依赖美国。所以澳大利
亚非常担心被美国战略抛弃,但对美国的过度依赖又使澳大利亚只得被迫“牺牲”
部分自主性来支持美国的政策。“《澳新美同盟条约》将澳大利亚置于美国主导的
反对亚洲共产主义的前沿。它有效地加深了一种思维定式和行为模式:美国一旦觉
②
得在太平洋地区为了它自己的利益而需出兵时,澳大利亚必将随同作战。” 追随
美国全球战略的负面效应是澳大利亚的外交自主性受限,澳大利亚只得在澳美同盟
的框架下追求战略自主性,但“追随美国”与“战略自主”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
(三)为美国全球战略服务或将置澳于危险“前沿”
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在于经济繁荣、国家安全和发挥地区影响力,战略影响和
战略关注集中于南太平洋和东南亚地区;美国的战略利益遍布全球,战略影响无处
不在,战略存在覆盖全球,战略目标为称霸世界。澳美两国地缘政治环境、战略目
标与战略能力的严重不一致,决定了它们对战略手段的选择和战略目标优先级的排
序也存在重大差异。在美国诸多的全球战略行动中,很多战略目标与澳大利亚的国
家利益并不相关,而澳大利亚时常被迫卷入其中,置自身于危险“前沿”。
为了换取美国安全保障的承诺,澳大利亚积极配合美国的全球战略行动。然而,
过度配合美国的战略行动显然并不符合澳大利亚的国家利益。作为美国不可撼动的“副
警长”(Deputy Sheriff),澳大利亚毫无保留地支持美国的全球政策,并效仿美国在
亚太地区的做法。一些批评人士认为,这一趋势可能会削弱澳大利亚此前在该区域建
③
立的影响力,并使澳大利亚成为国际恐怖主义的前沿目标。 澳大利亚追随美国参与
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就招致恐怖组织对其境内和境外目标发动数次严重袭击。
澳大利亚的大多数人口都分布在地球上最偏远的地区,其广阔而荒凉的北方大
陆提供了天然的屏障。甚至在未来一定时期内澳大利亚都不会受到任何国家的实质
性威胁,邻国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威胁其财富和人民。至少在传统军事方面,澳
① Kim Beazley, “Australia’s Dependence on US is Growing,” Australian Naval Institute,
https://navalinstitute.com.au/australias-dependence-on-us-is-growing.
② 汪诗明:《澳大利亚参与伊拉克战争原因探析》,载《南京大学学报(哲学·人文科学·社
会科学)》2003 年第 3 期,第 107 页。
③ William T. Tow, “Deputy Sheriff or Independent Ally? Evolving Australian–American Ties in
an Ambiguous World Order,” The Pacific Review, Vol. 17, No. 2, 2004, p.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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