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2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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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实战威慑核战略:理论、历史与现实
内难以实现。 事实上,冷战后的美国核战略继续坚持以实战为导向,并与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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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相结合,企图以此确立“排他性的战略力量优势”。
1994 年,克林顿政府完成了冷战后美国第一份《核态势评估》报告。尽管该报
告将核战略与核裁军及防扩散政策相结合,但并未改变美国对核武器的依赖。该报
告提出了“灵活与选择参与”的概念,继续沿用美国冷战时期的核威慑战略,坚持
“三位一体”战略核力量和不放弃首先使用核武器原则。该报告在将俄罗斯列为主要
潜在对手的同时,也将包括中国在内的第三世界军事强国和可能拥有核生化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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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伊拉克以及朝鲜等列为防范对象。 与此同时,美国保守势力大肆渲染美国
面临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以及来自“流氓国家”的“非对称打击”的威胁,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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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导弹防御系统的研发和部署。 此外,“拉姆斯菲尔德委员会”借台海危机夸大
中国的导弹威胁,并指出俄罗斯庞大的核武库以及意外发射等因素也是美国面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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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国际社会普遍反对,但美国依旧我行我素,并很
快通过了《1999 年国家导弹防御法案》(National Missile Defense Act of 1999)。
21 世纪伊始,在九一一事件以及阿富汗战争的背景下,小布什政府很快退出
了《反导条约》,并主张以军事实力防止和打击恐怖主义以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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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国家”中的扩散。 美国随即公布了新版《核态势评估》报告及《弹道导弹
防御国家政策》,反映出极具进攻性的核战略特征。首先,报告提出要确立包括进
攻性打击系统、主动与被动防御以及升级版防务基础设施在内的新“三位一体”战
① William Walker, A Perpetual Menace: Nuclear Weapons and International Order, New York:
Routledge, 2012; Therese Delpech, Nuclear Deterrence in the 21st Century: Lessons from the Cold War
for a New Era of Strategic Piracy, Santa Monica: RAND Corporation, 2012; Paul Bracken, The Second
Nuclear Age: Strategy, Danger and the New Power Politics, New York: Times Books, 2012; Toshi
Yoshihara and James Holmes, eds., Strategy in the Second Nuclear Age: Power, Ambition and the
Ultimate Weapon, Washington, 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2012.
② 朱锋:《美国导弹防御计划对国际安全的冲击》,载《欧洲》2000 年第 4 期,第 31 页。
③ The President Decision Directives/NSC-30, “Nuclear Posture Review Implementation,”
September 1994, https://fas.org/irp/offdocs/pdd30.htm.
④ 宋以敏:《美国安全战略和对外关系进入新的调整阶段》,载《国际问题研究》2002 年第
1 期,第 37-38 页。
⑤ 樊吉社:《威胁评估、国内政治与冷战后美国的导弹防御政策》,载《美国研究》2000 年
第 3 期,第 74-76 页。
⑥ U.S. White House, Th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S of America, September 17, 2002,
p. 15, http://www.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63562.pdf; U.S. White House, National Strategy to
Combat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December 2002, p. 3, http://fas.org/irp/offdocs/nspd/nspd-
wmd.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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