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5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3期

2021 年第 3 期

一 引言

2015 年 9 月，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发布《“灰色地带”白皮书》（以下简称《白
皮书》）称，“灰色地带”（Gray Zone）挑战是指介于传统战争与和平二元性之间，

国家间、非国家行为体间或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间的竞争性互动，其特点是冲突性
①
质模糊，所涉当事方不透明，或者相关政策和法律框架不确定。 该《白皮书》强
调，美国的政策和利益正在遭受“灰色地带”挑战，其中点名中国的“灰色地带”
②
行为，直指中国在南海采取的行动。 2017 年 1 月，应美国政府要求，美国国际
安全顾问委员会发布了《“灰色地带”冲突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报告》认
为“灰色地带”是指使用技术实现一国目标以及运用权力手段挫败其竞争对手的目
③
标，此类行动通常具有不对称性和模糊性，并非使用公认的正规军事力量。 《报
告》进一步明确，美国面临的来自中国的“灰色地带”挑战，是指“中国通过逐步
④
建立‘既成事实’，扩建和占领争议岛礁，积极推进其在南海和东海的主张”。
事实上，美国一直自认为它在面对这一挑战，而且加强应对能力同时继续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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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运用“灰色地带”工具的能力是其努力的方向。 近年来，美国在南海愈加频
繁地采取针锋相对的“灰色地带行动”（Gray Zone Operations）应对中国的合法维

权行为，其中尤为典型的是 2019 年向南海地区派驻海岸警卫队，以协助其海军在
南海开展行动。究其部分原因，以《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以下简称《公约》）为代
表的国际海洋法对涉海上军事活动持回避态度，国际海洋法及现有海洋法司法实
践，至今没有明确回答如何界定海上军事活动这一基本问题，故而对海上军事活动

进行规制更是空中楼阁。因此造成一种困境，除了传统的军舰或军机海上活动外，
越来越多的执法及准军事船舶或飞机在争议海域扮演了日益重要的角色，导致海上

① United State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White Paper: The Gray Zone, September 9, 2015,
p. 1, https://info.publicintelligence.net/USSOCOM-GrayZones.pdf.
② United State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White Paper: The Gray Zone, September 9, 2015,
p. 8, https://info.publicintelligence.net/USSOCOM-GrayZones.pdf.
③ Inter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y Board, Report on Gray Zone Conflict, January 3, 2017, p. 1,
https://2009-2017.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266849.pdf.
④ Inter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y Board, Report on Gray Zone Conflict, January 3, 2017, p. 3,
https://2009-2017.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266849.pdf.
⑤ Inter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y Board, Report on Gray Zone Conflict, January 3, 2017, p. i,
https://2009-2017.state.gov/documents/organization/266849.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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