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0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3期

海上军事活动的界定与美国南海“灰色地带行动”

便其借助《公约》的模糊性与争议性，为解释军事活动留足空间，保证美国海上
军事活动能够在国际法的外衣下最大程度实现其政治目的。以专属经济区的军事

活动为例，即使美国承认沿海国家对专属经济区内军事活动的管辖权，其仍然可
以在军事活动的认定上大做文章，使得沿海国所谓的管辖权实际上被架空。相反，
新兴海洋大国为了保证自身基本海洋利益及安全，避免海上博弈，往往倾向于适

当明确军事活动的界限。基于传统海洋强国与新兴海洋大国的立场分歧，军事活
动的界定似乎变得更加困难。
（三）主权国家涉“军”海上活动形式日益丰富
随着海洋利益日益得到各国重视，为巩固海洋利益主张，应对海上突发事

件，主权国家的海上活动形式日益丰富。正因如此，“舰艇扣押案”法庭指出，
区别军事活动和执法活动不能仅仅着眼于事件中是否有军舰或者执法船参与，

因为当前船舶的军事属性和执法属性已经变得相当模糊，而且联合行动极为常
①
见。 在“灰色地带行动”的实践中，有关军事活动的争议主要涉及三种形式
的海上活动。
第一，执法机构参与军事活动。以美国海岸警卫队为例，作为美国五大军种之

一，美国毫不忌讳谈论其海岸警卫队在和平时期的军事职能属性。2015 年，美国
海军、海军陆战队及海岸警卫队联合发布的《21 世纪海上力量合作战略：推进、

参与、常备不懈》（简称 2015 年《海上力量合作战略》）中，海岸警卫队被视为海
上军事存在的一种形式。 美国海岸警卫队司令卡尔·舒尔茨（Karl Schultz）上将
②
也曾直言：“海岸警卫队是美国军舰，只是白色的船体和橙色的条纹使我们看起来
③
有所不同。” 美国海岸警卫队既能配合海军作战，又与海军的作战区域形成了很
④
好的互补。 随着国际海洋形势的变化，为适应美国新的海上行动要求，海岸警卫
队平时和战时的职能属性界限日益模糊。同样的，俄罗斯海岸警卫队、韩国海洋警

① “Case Concerning the Detention of Three Ukrainian Naval Vessels (Ukraine v. Russian
Federation), Provisional Measures,” Order of May 25, 2019, ITLOS Case No. 26, para. 64.
② The U.S. Navy, Marine Corps, and Coast Guard, “A Cooperative Strategy for 21st Century
Seapower: Forward, Engaged, Ready, ” March 2015, p. iii, https://www.navy.mil/local/maritime/150227-
CS21R-Final.pdf.
③ Dan Lamothe, “To Help Counter China, US Turns to the Coast Guard, ” Stars and Stripes, April
20, 2019, https://www.stripes.com/news/pacific/to-help-counter-china-us-turns-to-the-coast-guard-1. 577785.
④ 刘大海、刘芳明、郭通等：《美国海岸警卫队职能属性的演变及其制度优势》，载《海洋
开发与管理》2018 年第 8 期，第 67-6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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