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2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3期

海上军事活动的界定与美国南海“灰色地带行动”

的。从上述分析来看，一种比较可行且通常的界定海上军事活动的标准是，以海上
活动的主体为初步证据，重点考察行为方式，在有限范围内兼顾活动目的。不过需

要注意的是，主体因素属于判断是否构成军事活动的证据，而非构成要件，主体是
军事力量还是准军事力量，抑或其他，都不会实质上决定一项行动是否构成军事活
动。另外，实践中行为方式和目的往往相互印证，不能视为两个完全独立的要件，

但总体而言，行为方式仍是判断是否构成海上军事活动最为关键的要素。

四 实证视角下美国南海“航行自由行动”的法律性质

2020 年 7 月，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违背美国政府在南海
主权问题上不持立场的公开承诺，公开发表声明，敦促相关国家反对中国的海洋权
①
利主张，妄图孤立中国。 此举作为中美南海博弈日益白热化的一个缩影，意味着
以美国为代表的域外大国正在不断加强对南海问题的介入。尽管如此，应当承认，
南海议题始终没有完全脱离法律的范畴，美国仍然力图借助国际法开展行动，并且
试图加强对“灰色地带”的利用以钳制中国在南海的正当行动。其突出的表现是，

美国一方面批判中国在南海的“灰色地带行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向南海部署海岸
警卫队，不断加强自身在南海的“灰色地带行动”，意欲利用《公约》下军事活动

的模糊性巩固美国的海上竞争优势，为美国“重返亚太”、强化对南海问题的介入
提供国际法支撑。
（一）美国南海行动的新动向：海岸警卫队介入
近年来，美国在南海强化“灰色地带行动”的典型特征是引入海岸警卫队，按

照学者的分类，该行动至少同时涉及两种“灰色地带”政策工具，即民事介入与自
②
由航行。 进而言之，利用海岸警卫队“民事”与“军事”的双重属性，进一步促
进海军与海岸警卫队在和平时期的职能互补，加强二者在南海的联合行动，进而模

糊军事与执法的界限，通过“民事介入”使得包括“航行自由行动”在内的南海行
动“灰色”属性得到强化。
事实上，美国海军与海岸警卫队协同应对海上风险的理念由来已久。美国认

① 《2020 年 7 月 14 日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主持例行记者会》，中国外交部官网，https://www.
fmprc.gov.cn/web/wjdt_674879/fyrbt_674889/t1797678.shtml。
② 陈永：《精准修正主义与美国对华海上“灰色地带”策略》，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9
年第 9 期，第 5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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