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6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3期

海上军事活动的界定与美国南海“灰色地带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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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的保障。 在海洋商业航行自由得到国际社会普遍认可和保障的情况下，美国更
加注重军事航行自由，并将其表述为一种进入权。在 2015 年版《海上力量合作战略》

中，美国引入“所有领域的进入能力”作为海上军事力量应当履行的第五项基本职
②
责，其中包括海上的自由行动。 而在南海问题上，作为域外国家，美国认为其在
南海有两大重要利益：进入权和稳定权，确保不受阻碍地进入南海地区的海域是美

③
国最大的利益。
首先，进入权意味着美国所强调的军事航行自由重点指向海上军事力量进入
他国管辖水域（如一国专属经济区）或者敏感海域（如国际争议海域、海上战略
要道等）的能力。这也延续了马汉海权理论倡导的基本原则——“进攻是最好的

防御”，通过积极介入相关海域，阻止敌方海上力量进入海洋，从而确保海上贸
④
易和军事行动的安全顺利， 实际上是海洋霸权的一种体现。其次，进入权背后
仍然具有保障海上贸易的深刻意蕴。对美国的海洋战略产生深远影响的马汉海权
理论认为，海权的发展不仅是指武力统治海洋或其任何一部分的海上军事力量的
⑤
增强，还包括海上和平贸易及海运的发展，后者是海军诞生并得以存续的基础。 美
国海军为海上贸易以及海运而生，因此保障贸易航道的自由通畅是海军的基本职

责，商船所到之处美国海军亦要通行自由。“对自由领导者来说，维护力量投送
⑥
渠道的开放与维护贸易航道的通畅是同样重要的”， 实际上在美国看来，贸易
航道的自由与否取决于美国的力量投送渠道是否通畅，也即进入权，而不能依赖
于他国的承诺或保障。
与美国强势主张的“进入权”不同，对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海洋大国而言，海

① Charles E. Pirtle, “Military Uses of Ocean Space and the Law of the Sea in the New
Millennium,” Ocean Development and International Law, Vol. 31, No. 1-2, 2000, pp. 8-9.
② The U.S. Navy, Marine Corps, and Coast Guard, A Cooperative Strategy for 21st Century
Seapower: Forward, Engaged, Ready, March 2015, p. 2, https://www.navy.mil/local/maritime/150227-
CS21R-Final.pdf.
③ [美] 傅泰林：《美国对南海有关争议的政策：1995-2017》，齐皓译，载《当代美国评论》
2017 年第 1 期，第 43-45 页。除了进入权和稳定权外，作者同时指出美国在南海拥有的其他利
益，包括维持对地区盟国的承诺、维持与中国的稳定和合作关系等。
④ [德] 赫伯特·罗辛斯基：《海军思想的演进》，吕贤臣等译，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15 年版，第 27 页。
⑤ Alfred Thayer Mahan, The Influence of Sea Power Upon History, 1660-1783, New York:
Dover Publicashions, Inc., 1987, p. 28.
⑥ 朱剑：《航行自由问题与中美南海矛盾——从海洋的自然属性出发》，载《外交评论》2018
年第 4 期，第 1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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