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九一一事件以来美国反恐过程中的主导性隐喻及其后果

国防部负责政策事务的前助理部长道格拉斯·菲斯（Douglas Feith）在回忆录中写
道，政府精英认为“敌人”是一个由恐怖分子、他们的组织和为他们提供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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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金和其他资源的国家组成的网络。 恐怖主义不仅指“基地”组织及其成员。小
布什认为，“我们的‘反恐战争’始于‘基地’组织，但不会就此结束。在全球范
②
围内的所有恐怖组织都被发现、制止和‘击败’之前，这一切不会结束。” 那些
同情、“支持”恐怖主义的政权（国家）自然也是美国的“敌人”，如为“基地”组

织提供避风港的塔利班，可能与“基地”组织合作的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等。实际上，是否真的“支持”恐怖分子并不重要，只要美国认定特定
国家“支持”恐怖分子——如《打击恐怖主义国家战略》（National Strategy for
③
Combating Terrorism）认定，伊朗、叙利亚、苏丹、朝鲜和古巴“支持”恐怖主义
——它们就是“反恐战争”中的“敌人”。此外，还有“内部敌人”的概念。根据
美国政府的说法，有所谓的恐怖分子“潜伏小组”“生活在人们的社区里”，就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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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作响的定时炸弹”等着爆炸。 持不同政见者也以某种方式与“敌人”结成“同
盟”。支持“反恐战争”的国家就是“盟友”，更准确地说，即是否支持美国的反恐
霸权。例如，由于认识到巴基斯坦在“反恐战争”中发挥的关键“支持”作用，小
布什政府一改对时任巴基斯坦总统佩尔韦兹·穆沙拉夫（Pervez Musharraf）的冷淡
态度，给予其赞美和关注。同时取消美对巴基斯坦施加的各种经济制裁，提供一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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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援助，重启双边军事合作。
最后，建构“反恐战争”。凯莱布·卡尔（Caleb Carr）认为，只有当人们认识
到恐怖主义是一种“战争”形式时，人们才能对恐怖主义“威胁”作出有意义的反

① Douglas J. Feith, War and Decision: Inside the Pentagon at the Dawn of the War on Terrorism,
HarperCollins e-books, p. 18, http://31.42.184.140/main/330000/b1cbe44aaff4292c4b9b2fa7d4a0319d
/%20-%20War%20and%20Decision_%20Inside%20the%20Pentagon%20at%20the%20Dawn%20of%
20the%20War%20on%20Terrorism-HarperCollins%20Publishers%20%282008%29.pdf.
② George W. Bush, “Address to a Joint Session of Congress and the American People,” United
States Capitol, Washington, D.C., 2001, https://2001-2009.state.gov/coalition/cr/rm/2001/5025.htm.
③ National Strategy for Combating Terrorism, 2006, p. 15, https://www.hsdl.org/?view&did=
466588.
④ Richard Jackson, “The 9/11 Attacks and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a National Narrative,” in
Matthew J. Morgan, ed., The Impact of 9/11 on the Media, Arts, and Entertainment: The Day that
Changed Everything? New York, N.Y.: Palgrave Macmillan, 2009, p. 27.
⑤ Thomas Carothers, “Promoting Democracy and Fighting Terror,” Foreign Affairs, Vol. 82, No.
1, 2003, p. 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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