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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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第 4 期
变的特征:(1)被视为一种“威胁”;(2)多少有些“野蛮”和“邪恶”;(3)通过
划分“内”与“外”、“文明”与“野蛮”、“善”与“恶”、“自我”与“他者”来定
①
义国家身份。 因此,“战争”隐喻、“野蛮”隐喻和“植物”隐喻满足了西方国家
②
尤其是美国一贯的“自传体叙述”(biographical narrative): 正义的、文明的、纯
净的和优越的。
(二)操纵
英国社会学家弗兰克·富里迪(Frank Furedi)在《恐惧的政治》(Politics of Fear)
一书中写道:“‘恐惧的政治’一词包含这样的暗示:政治家正有意识地操纵民众的
焦虑感以实现其目标。很少有人怀疑,他们将恐惧视作争取公众倾听其讯息的重要
③
资源。要破坏对手的基础,赢得选民的默许,恐吓战术有时相当奏效。” 当然,
政治恐惧不局限于政治话语,还包括媒体话语和学术话语。对恐怖主义的政治恐惧,
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④
其一,一个无处不在的威胁。尽管“野蛮”隐喻、“植物”隐喻部分建构了恐怖
主义是一个外国问题,但“内部敌人”“细菌”“癌细胞”等概念暗示恐怖主义无处
不在。“本土恐怖主义”尤其令人恐惧,林恩·卡梅隆(Lynne Cameron)认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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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恐怖主义来自于某种本应舒适和令人安心的环境,那就更可怕了。” 无处不在的
威胁导致人们之间信任的丧失。例如,2016 年 5 月 21 日,时任“伊斯兰国”发言人
的阿布·穆罕默德·阿德纳尼(Abu Muhammad al-Adnani)发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讲
《他们凭证据生存》(That They Live By Proof),煽动“伊斯兰国”的同情者恐吓“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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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军”,“直到邻舍都惧怕邻舍”。这意味着,邻居可能是一个伪装的恐怖分子。
其二,非政治性。尽管恐怖主义的定义存在争议,但至少有四点得到广泛认
① Jérôme Viala-Gaudefroy, “The Evil Savage Other as Enemy in Modern U.S. Presidential
Discourse,” in Jacob Maillet and Cécile Dudouyt, eds., “Creating the Enemy,” Angles, No. 10, 2020, p. 31.
② 关于自传体叙述,详见 Brent J. Steele, Ontological Securit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Self-Identity and the IR Stat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8。
③ [英] 弗兰克·富里迪:《恐惧的政治》,方军、吕静莲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7
年版,第 110 页。
④ 参见 Anne Aly and Lelia Green, “Fear, Anxiety and the State of Terror,” Studies in Conflict
and Terrorism, Vol. 33, No. 3, 2010, pp. 274-275。
⑤ Lynne Cameron, “Responding to the Risk of Terrorism: The Contribution of Metaphor,” The
Open University, UK, 2010.
⑥ Francesco Marone, “A Tale of Two Fears: Comparing Terrorism and the Coronavirus,”
European Eye on Radicalization, 2020, https://eeradicalization.com/a-tale-of-two-fears-comparing-
terrorism-and-the-coronavi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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