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8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5期

发展—安全互动中的全球基础设施议题

（nexus）再到聚合（assemblage） 的不同阶段。
②
①
第一，在关联阶段，基础设施与安全和发展两大主题分别建立起简单的线性
联系，并成为影响安全与否或者发展增长的重要因素。世界银行《1994 年世界发

展报告》关注“推动发展的基础设施”，将政府的基建政策与基建融资视为影响
经济发展和人类福利的重要角色。当然，在冷战刚刚结束的时代，基础设施暗含
的安全议题尚未进入国际发展实践和学术研究的焦点领域。 直到 21 世纪早期，
③
国际发展界对基础设施的关注依然是“基础设施—贫困联结”（Infrastructure-
Poverty Nexus） 或“基础设施—不平等—韧性联结”（Infrastructure-Inequality-
④
⑤
Resilience Nexus）。 2010 年前后，学界逐渐将对基础设施的关注转向与国内外
安全相关的领域。例如，学者们开始关注国内冲突造成的基础设施损失，并将这

种基建损失的影响延伸到与发展目标相关的议题上，如国内冲突损坏了学校等基
⑥
础设施，并影响到冲突国国内的教育发展。 也有的研究将基础设施视为发展安
全互动的“新界面”，将基础设施和人类生活系统称为“硬核版”（harder）安全

概念的优先选项，也从反面将“损坏的基础设施”与暴力之“持久怪圈”风险联
系起来。
⑦
第二，在联结阶段，基础设施正式成为发展与安全联结网络中的组成要素，逐
渐建构出一种同时影响安全与发展，并由安全与发展制约的三元互动结构。世界银

行《2011 年世界发展报告》正式将冲突、安全和发展等三大议题集成到一个框架
之中。时任世界银行行长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强调，脆弱国家极易

① 感谢《国际安全研究》匿名评审专家对 assemblage 中文术语译名的建议。
②《剑桥英语词典》显示，关联是指“事物之间联系的存在或形成”；联结是指“一组事物
或系统组成部分之间存在的重要联系”；聚合是指“一系列事物之间……组成或者整合到一起的
过程”。相关释义见 Cambridge Dictionar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21,
https://dictionary.cambridge.org/.
③ The World Bank, World Development Report 1994: Infrastructure for Development,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p. iii.
④ Antonio Estache, Infrastructure: A Survey of Recent and Upcoming Issues, The World Bank,
2007, p. 2.
⑤ United Nations, Glob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Report 2016, United Nations, 2016, pp.
21-40.
⑥ Brian Lai and Clayton Thyne, “The Effect of Civil War on Education, 1980-97,” 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Vol. 44, No. 3, 2007, pp. 277-292.
⑦ Mark Duffield, “Human Security: Linking Development and Security in An Age of Terror,” in
Stephan Klingebiel, ed., New Interfaces between Security and Development, Deutsches Institut für
Entwicklungspolitik, 2006, pp.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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