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4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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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保障能力。 然而,处于“受冲突影响和高风险区域”的东道国往往政治动
①
荡、社会经济不稳定,缺乏基本社会秩序,因此这些国家的政府及公共安全部门
保护他国企业资产和人员的意愿较低、能力不足,无法提供足够甚至基本的安全
保障。无论是从国际法角度还是政治经济学角度分析,东道国都是最为合法且有
效的责任主体,但是由于“受冲突影响和高风险区域”的东道国安保供给缺位,
迫使国籍国在海外安保供给中需要发挥更积极的作用。“受冲突影响和高风险区
域”的海外机构、企业和公民面临更为复合交织的安全威胁,也存在更多的人员
伤亡和损失, 因此成为海外安保供给体系的首要关切。
②
中国政府基于“以人为本、外交为民”的理念,努力填补东道国的安保缺位并
建构多元主体的海外安保供给体系,以提供安保产品和服务来满足海外机构、企业
和公民的安全需求。在积极推进与东道国、区域组织和国际组织安全合作的基础
上,中国初步建立起以中央政府为主体,地方政府、社会组织、企业和个人等共同
参与的海外安保供给体系,领事保护和外交保护是现有供给体系的主要内容, 并
③
且根据多年的实践经验总结探索出了一系列安保制度和机制。
第一,中央宏观层面成立了领导协调制度。2004 年,外交部牵头成立了境外
中国公民和机构安全保护工作部际联席会议,由外交部、商务部和公安部等国务
① 斯科特·巴雷特(Scott Barrett)将国际公共产品供给方式分为三种类型:联合努力型
(aggregate efforts)、 最薄弱环节型(weakest links goods)和单一最佳努力型(single best efforts),
即不同类型国际公共产品的供给水平分别取决于所有国家、最薄弱国家或单一最强国家。值得
注意的是,国内公共产品与国际公共产品存在一定程度的重合,即国家、区域乃至全球均受益
于该类公共产品,例如维护生态环境、防治传染病等。而许多穷国和弱国都无力供给这些国内
公共产品,由此需要其他国家或者全球合作提供。参见 Scott Barrett, Why Cooperate? The
Incentive to Supply Global Public Good,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pp. 22-74;黄智虎:
《公共产品与国际合作——评〈合作的动力——为何提供全球公共产品〉》,《 国际政治科学》
2013 年第 3 期。
② 亚洲和非洲的很多地区曾经或者当前存在一系列“中高风险因素”,未来可能成为“受
冲突影响和高风险区域”,这些区域也是中国海外企业和公民遇难人数最多的地区。2016—2019
年,中国在海外公民遇难人数达 463 人,其中亚洲地区 238 人、非洲地区 71 人,亚洲和非洲地
区的遇难人数占总数的 68%。2020 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中国在海外公民遇难人数为 72 人,
其中亚洲地区 31 人、非洲地区 24 人,亚洲和非洲地区的遇难人数占总数的 76%。参见魏冉:
《中国公民的海外安全现状与发展趋势》,载张蕴岭主编:《海外公共安全与合作评估报告
(201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9 年版,第 30-32 页;魏冉:《2019 年中国公民海外安全现
状与发展趋势》,载张蕴岭主编:《海外公共安全与合作估报告(2020)》,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0 年版,第 114-116 页;魏冉:《2020 年中国公民海外安全的现状、成因与对策》,载张蕴岭
主编:《海外公共安全与合作评估报告(2021)》,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21 年版,第 90-93 页。
③ 杨洋:《中国领事保护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国际政治研究》2013 年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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