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7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2023 年第 1 期

第一，结果变量内涵过于丰富导致我们对外生国家建构的作用或效果认识含
①
混。外生国家建构文献的一个常用结果变量是政治稳定。 与此同时，自由民主制
度的确立也被视为外生国家建构成功的一个标志。 然而，克里斯托弗·科因
②
（Christopher Coyne）指出，西方自由民主制度不是必需品，索马里这样的国家按
照公认的国家建构标准是失败的，但本土政治势力借助悠久的政治传统，形成了
一种独特的政治均衡。 詹姆斯·多宾斯（James Dobbins）等认为，国家建构包
③
括从低到高的七重使命，民主化只是其中一阶，除此之外还包括经济稳定和良好
治理等高阶目标。 相比之下，常规国家建构研究通常以财政汲取能力作为国家
④
变量，安全被纳入冲突复发研究这个议题。文献中结果变量丰富的内涵给我们评
估外生国家建构的效果造成了困难。

第二，学者们在评价外生国家建构的成效时经常使用成功/失败这个二元变量。
把国家建构设置为二元变量是很粗糙的做法，国家建构在中长时段是一个起伏和波
动的过程，比如军事能力、公路建设等。多宾斯等改进了原有的评价体系，增加了

适度成功、混合成功等指标值。 不过，多宾斯等的评价体系包括了民主化、选举、
⑤
宪政和经济增长等指标，严格来说并不属于国家建构的范畴。从知识增长的角度来
看，更有效的操作方式是探讨并测试不同形式的外生强制手段对目标国国家建构影
响的有无、方向和强度。

第三，对于强制性外生国家建构的绝大多数研究是单一和比较个案研究，大样
本统计分析很少见。据本文作者有限的涉猎所及，杰弗里·皮克林（Jeffrey Pickering）
和埃姆扎特·基桑盖伊（Emizet Kisangai）就外来军事干涉对后殖民国家财政汲取

能力影响（1972—2002 年）的探讨，是主流学术期刊较少见的大样本统计分析。
他们的基本发现是，民主国家的军事干预会显著地促进目标国的财政汲取能力，而

① 比如 Minxin Pei, “Lessons of the Past,” Foreign Policy, No. 137, July/August 2003; Robert
Orr, Winning the Peace: An American Strategy for Post-Conflict Reconstruction, Washington, DC: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2004; Larry Diamond, “Building Democracy After
Conflict: Lessons from Iraq,” Journal of Democracy, Vol. 16, No. 1, 2005 等。
② Kirsti Samuels and Sebastian Esiedel, “The Future of UN State-building: Strategic and
Operational Challenges and the Legacy of Iraq,” International Peace Academy, July 15, 2003, p. 1,
https://www.ipinst.org/wp-content/uploads/publications/future_of_un_state_building.pdf.
③ Christopher Coyne, “Reconstructing Weak and Failed States: Foreign Intervention and the
Nirvana Fallacy,” Foreign Policy Analysis, Vol. 2, No. 4, 2006, p. 344.
④ James Dobbins, “Preparing for Nation-Building,” Survival, Vol. 48, No. 3, 2006.
⑤ James Dobbins et al., The Beginner’s Guide to Nation-Building, Santa Monica, CA: RAND
Corporation, 2007, pp. xx-x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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